第(3/3)页 “大老师你难道觉得,[朴素的正义]是已经过时的游戏吗?” 浅间摇头道, “当然不是.但我刚刚说得的确过于简单了。有关正义的答案,并不能简化为[所有社会问题都可以用技术或管理的创新解决] 新约里有一句话【凡有的,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;没有的,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】,只要符合‘为那些[没有的]、被夺去的人而斗争,去挑战那个[有的]的规则本身。’这种正义就不是没意义的,也绝不可能是过时的游戏。” “既然大老师认同我的正义,为什么总是把[有的]当做一个系统,而不指向具体的一群人呢? 你之前提过的托克维尔,我也拜读过他的《旧制度与大革命》,我们这个国家的贵族,和书里面那些失去行政管辖权却享受种种特权的法国领主一个样。他们的存在,严重妨碍着辖区建立一个公平高效的政府机构。 国家里只有钢筋水泥和像钢筋水泥一样消极被动的民众,而民众不可动摇的蒙昧观念,恰恰无时无刻捍卫着贵族们的利益。” 浅间又从泷岛的口中,听到了他对民众的慈悲与不信任。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中东的经历造成的. 浅间抛开这些杂念,回答道, “所以如果所有行动只是针对贵族,而不是调动民众,贵族依然会在民众的拥戴下一茬一茬的长出来。 如果村民们都开机甲了,又何须畏惧[屠龙少年终成巨龙]这种叙事呢?” “启蒙的事情,就交给大老师了。” “当代的启蒙不是我能办到的事。这个时代并不期待宣教式的、上智向下愚的[普遍性教诲]。 我也不期待自己成为一个符号暴力的推广者,不会幻想自己是一个绝对理性、绝对正确的布道者。 我连自己都不明白,能做的只是把想法说出来,和愿意思考的人一道来思考——这绝不是启蒙。” 听到这里,泷岛又将马脸头套戴了起来,郑重地像一位骑士戴上了精钢头盔。 “不管怎样,我会在村民们绘制图纸时,给巨龙们修修指甲,保护他们不受打搅。” 浅间叹了口气,又点了点头。 “必要时,我会加入你的队伍里。” 泷岛愣了愣,将马头对向浅间,诧异道, “大老师刚刚没有说笑吧?” “好好回顾一下我们的所有对话,那个说笑的人都是你。” “什么时候,是必要的时候?” “必要时,就是必要的时候。” “大老师为什么要学小泉家的次郎说话?政治家族的逃避式构文?” “我只是想表示,不确定时一定要表达不确定。” “对嘛~用将军体说话,更适合大老师。” “.” 处理完那位警部,两人又来到三重舟木在江东区的住所。 他们是第二批光顾三重舟木房间的人,12个小时前,警察搜查了这个房间。 房间的主人此刻还在拘置所。 “没有什么新发现三重舟木接触的人,昨天基本上都抓完了。只能等他被放出来再说了。” 把天花板和地板都撬开检查一遍的泷岛摊了摊手。 “嗯。” 浅间倒是找到了一本比字典还厚的笔记。 三重舟木在笔记里着重探讨了“构建[没有围墙的新式少年监狱],让少年犯顺利回归社会”、“保护观察期,增加多社区义务劳动时长的必要性”等几个议题。 从笔记内容上看,很难将笔记主人和法律豺狼四个字联系在一起。 浅间依然无法理解,这个对少年犯们充满温情的律师,为什么会建议三重秋变卖自己的器官。 翻到中间,浅间有了新发现。 「送纪律攸人到KKIS是正确的选择,去年KKIS至少发生了2起自杀,却没有消息传出。今日借纪律攸人12万円。」 既像日记,又像账本。 三重秋的哥哥,那位在KKIS横死的纪律攸人,原来是三重舟木的协助调查员。 表面上是为了复兴家族,在贵族学校广结人脉,实际上是到KKIS帮三重舟木收集各种证据的卧底。 浅间将记录看完,最后那页纸上只有一句话—— 「纪律攸人没有遵守约定。今日收到纪律攸人还款24万円。」 第(3/3)页